當我們還在母親腹中的時候,就在不停地吸收著她的營養,從那一刻起,我們就依賴上了我們的母親。
我們吮吸的第一口乳汁,吃的第一口飯,說的第一句話,邁出的第一個步伐……無數個第一次都凝結著母親無私的付出與無怨的教誨。
小時侯,我總是像影子一樣整天圍著媽媽團團轉。媽媽說我是“跟屁蟲”,而在我看來,這正似小雛雞跟著老母雞,只是這老母雞身后只有一只小雞——都是彼此的唯一。
飯后的夏夜,母親牽著我的手在街道上散步,我仰頭望著天上的月亮哼唱新學的兒歌,“……我走她也走,我停她也停……”微風吹過,月光透過高大的梧桐樹,從它寬大的手掌間傾瀉而下,光影浮動在媽媽的肩頭,我感到,這棵“樹”才是最高大的。
……
漸漸地我長大了,正如兒歌中的那句,“我走她也走”,不過母親卻是變“小”了。我不會再形影不離地跟著她,用俯視替代了仰視,仿佛再也不用依賴她了。
這個女人也變得更苯更煩了。她想學電腦,我便很樂意地將一些操作步驟詳細地演示給她看一遍,她說沒看懂,于是我指導,讓她自己操作,可過不了幾時她又忘了,我又得教一遍,周而復始,我再也沒耐心了。她若再問我,我就“啪、啪、啪”,三下五除二地弄好,或是根本不睬她。而她并未因我的態度責備我,只是一言不發,靜靜地像是在回憶著什么,思考這什么……
她說的話再也不能被我奉為真理。有時左耳進,右耳出,心情不好時還發牢騷,頂她幾句。早上出門時,明明天氣很好,她偏說會下雨,讓我帶傘,我自然執拗不帶,摔門而去。但下午真下起了雨,看著別的同學撐著小花傘漸漸遠去,這時才后悔沒聽媽媽的話?墒乱阎链,也只好做好雨中沖刺的準備。突然,雨簾中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入視線,一把雨傘遞到了手心,她還自責似的說是,記錯了放學時間。
母親就是這樣;任我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也無怨無悔。
去年夏天,突如其來的意外差點將我的生命畫上句號。手術后的半個多月,母親時刻守護在我身旁,給了我無微不至的呵護。我身上插了很多管子,加上傷口疼痛,不能動彈十分地難受,不時地需要調整姿勢。1米6的媽媽硬是咬著牙將1米8的兒子拖起來!鞍汛矒u高些,再低些,再低一點兒,好,就這樣,”我不斷命令著,媽媽不停地服從著,“把枕頭豎著放”,剛躺下,我覺得不舒服,又說,“還是橫放吧,”于是媽媽又將我托起……而過不了十分鐘,這又將重復一遍。
到了晚上,媽媽就問護士借兩把椅子,放倒了睡在我的病榻旁。說是睡,一點兒也不確切,只要我星著,她就無法睡,而我卻是整宿地鬧騰。每隔半小時,她還要喂我喝一點水,防止我口干唇裂。她還準備了一根紅線,一端系在我的腳上,一端綁在她的手上,只要我一動,她就像是被噩夢驚醒般馬上爬起來。
真不知,如果不是依賴這位細心的“特護”,我將怎樣熬過那段歲月。
這就是母親,她會在我們最需要的時候,即時出現在我們眼前,竭力給予我們最大的幫助!芭耸擒浫醯,母親卻是堅強的”,她是我們最值得信賴的人,是我們永遠的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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