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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兩個孩子,一個女兒,一個兒子。他初中沒讀完,他就因家里困難離開了學(xué)校。在老師眼里很優(yōu)秀,盡管老師對他很有信心,但命運在與他作對,才剛剛開始……
他早年當過廚子。農(nóng)村那時還沒有飯店。村里村外,若是誰家有喜事、憂事,他會被叫去。先是給人家開菜單,這可是細活,菜開多了浪費,開少了還要出丑。一次幾十桌的大筵席,開飯的場面最是壯觀。大盆大盆的飯菜,一會兒功夫全沒了。
通常一天忙得吃不下多少,僅喝些酒。等客人走完,幫忙的伙計和他才有閑暇吃飯。為了為感謝他,不停的給他敬酒。他因為常接觸酒,酒量練得很大。每次回到家,已是酩酊大醉。瘋言瘋語的亂說一氣,有時是主人家派人架著他回家。
得到的報酬甚微:兩盒煙、一瓶酒、一碗菜。他唱對兒子說:“我會這行,幫忙是應(yīng)該的,誰家沒有些事。”這句話成了他待人處事的寫照。每次人家送那些微不足道地報酬時,他還要說很多的客氣話推讓。
兒子最愛看他在酒場上的言談舉止。特別喜歡看他猜拳,總覺得里面有大智慧。因為他很少會輸被罰酒。如果有人勸酒不行時,他的幾句話就可以搞定,使人心服口服,心甘情愿的接受罰酒。他在兒子很小的的時候開始用心良苦的教授他酒場規(guī)矩。
他讓兒子給長輩敬酒時,必須要起身站立,雙手端起酒杯,上身微傾。他兒子不懂得為什么這樣做,都一一照做。長輩都夸他兒子懂事,爭相著給他兒子夾菜。
有一次,他兒子站著夾菜。他當著眾人的聲色嚴厲的把兒子批評了一頓。長輩都勸說說,孩子還小,隨著他意就行。他卻不這樣認為,覺得懂得規(guī)矩很重要。
他大腦清醒時,很少教育子女;他說,他說不出口。每當喝的酩酊大醉,把子女喊到身前。開始教育他們怎么怎么做,怎么處事等等。說起自己的陳年往事,有太多的不得意,便抱頭痛哭流涕。甚至用拳頭擊打頭和其他東西。流露出他最脆弱的一面。兒子也哭得厲害,他倆的手緊緊地攥在一起。他握著兒子的雙手狠狠地捶額頭。他想讓兒子不要荒廢了學(xué)業(yè)。平時,他很少談及自己的難處,對兒子的學(xué)習(xí)不多操心。他覺得,大道理說給了孩子,努不努力使他們自己的事。
女兒比兒子大幾歲。初中得了鼻炎,沒有醫(yī)治好,也就無心上學(xué)了。他總覺得愧對女兒,心里一直過意不去。女兒現(xiàn)在到成人結(jié)婚的年齡了。他卻沒能給女兒物色到好的對象。以致夜里經(jīng)常失眠,唉聲長嘆。
他抽煙、酗酒兩樣占全了。兒子勸他戒掉。他說,戒了煙酒,就沒男人味了,活著還有啥意思。兒子怎么不知道他抽的是憂愁,酗酒是為了麻痹神經(jīng)獲得短暫的休息。
他在親戚家開的工廠一干就是八年。沒有太大變化,整天和機器打交道。他穿衣服頗簡樸,兒子給他每洗一次衣服,就如同上一堂課。他的衣服洗了幾遍仍不見清水。有些衣服洗得已經(jīng)不能再穿,他憨笑著說:“看著爛比新買來的穿著還保暖哩”。
兒子風趣地對他說:“那天你不穿了,我得保存起來,將來讓我的孩子也上幾堂爺爺授的課。”
因為他拿手做農(nóng)家菜,空暇時間就給飯店幫幫忙。幾家飯店有了他的幫扶,蓋起了洋樓。爭搶著聘他當廚師,他依舊在親戚的工廠里任勞任怨。他幫忙不要錢,仍是得到點煙酒肉菜就行。
從飯店回來,他先拐彎去他父母家。把肉菜分給他們一份。然后陪他們說會話。每年下雪,他早早的就起來打掃。把父母家的雪清掃利索,才肯上班。他爹年邁了,想買一輛電動山輪車。他們子女幾個擔心爹的安全。推遲了幾天,他爹結(jié)果病倒了。只有他一人了解父親……
他告訴兒子:“人老了,應(yīng)盡量順著他們的意愿;有些要求提出來就應(yīng)盡力滿足他們,不然會氣出病來;他們最不愿麻煩子女;再說他們還能活幾年,要讓他們多享享清福……”
他們子女幾個湊了錢給爹買了輛名牌。之前的擔憂是想多了,他爹的駕駛水平相當高,很穩(wěn)重。
菏澤二中高一:郭世威
點評:文章以第三人稱的手法,通過講述父親的為人處世態(tài)度,父親如何教育子女以及父親如何盡孝三件事情,塑造了一個極具真實感的父親形象。淡然的筆觸,內(nèi)斂的情感,符合中國人的表達風格。
點評教師:郭紅紅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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