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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時光里,總忘不了那輛舊自行車。
——題記
我和哥哥瑟瑟寒風中等待著爺爺,還有他那輛“吱吱”作響的舊自行車。看著別的孩子一個個奔向家長,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六點四十分。我們忍受不了這惱人的寒風,便躲進了旁邊的面包房。店員阿姨也很通情達理地留下了我們。
七點整,我抬頭望向墻上的“維尼”鐘表。“爺爺一定是有事耽誤了,他很快就會來了……”我一邊自我安慰,一邊故作鎮定地寫著作業。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地推移,我漸漸按耐不住內心的急躁,仿佛分針每走一分,我的心就沉了一分。我不時抬頭望向窗外。
窗外,漫無邊際的迷茫。
那盞昏黃的路燈下,始終沒有出現爺爺騎著那輛舊自行車的身影。
玻璃四周映著店里的燈光,溫暖,和諧。玻璃中央映出我模糊的影子,孤單,無措。在如此舒適的環境下,我卻有著止不住的無限郁悶。我看了看同樣急躁的哥哥,低下了頭。
爺爺,你在哪兒?
七點三十分。店員阿姨輕輕走到我們身邊,有些欲言又止,似是經歷了一番思想斗爭,終于說:“小朋友,家長還沒來啊?這個點,早就該回家了吧?我們的店也快要關門了……”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明白阿姨是在提醒我們該走了。
五分鐘后,我們謝過店員阿姨,走出了面包房。陣陣刺骨寒風又撲面而來。我哆哆嗦嗦的問哥哥怎么辦,他無奈地說:“現在只能走回去了。”
八點零八分,我和哥哥站在樓洞前,心里燃起了一股無法言說的憤怒。爺爺的那輛舊自行車安靜地停在樓下,上面的斑斑銹跡在寒風中格外刺眼。
爺爺根本就沒有想起來要接我們回家!
我一下沖上了樓,敲開家門。
是爺爺開的門,此時恰好八點十分。我緊盯著爺爺,也是第一次如此仔細地看爺爺。
爺爺身形高大卻瘦骨如柴;爺爺雙眼混濁,眼中充滿詫異與自責;爺爺張了張嘴,卻什么都說不出來……
面對這樣的爺爺,我不知如何開口,最后只委屈的說了一句:“你怎么沒來接我們……”
爺爺勉強地笑了笑,口齒不清地說:“你爸爸媽媽不在家,沒有人提醒我,我也沒想起來……剛剛我還在想是不是有什么事忘記了……”
我慢慢“哦”了一聲,轉身走進房間。
一連串的淚珠在我轉身時從我已紅了的眼眶中滾落。這淚不是為我流的,是為爺爺。
爺爺……真的老了。現在的爺爺,體質越來越差,走路顫顫巍巍的,說話口齒不清,耳朵背了,忘性也大。
平時我給予爺爺的關愛那樣少,我還有什么理由去責怪他呢?作為他的孫女,我不孝順不稱職,我竟不會努力去理解他!我難道不知道老年人最需要的是什么嗎?我為什么總是那樣沒有耐心?這是我回家最晚的一次,也讓我猛然醒悟:時間地流逝奪去了爺爺“那花好月圓的歲月”,就像他那輛滄桑的舊自行車,早已銹跡斑斑。但我,卻發現得這么晚……爺爺,八點十分,我難忘那一刻的您。因為,那一刻的我——心疼。
歲月,老了爺爺,卻也痛了我心……
初一:sh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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