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隨母親散步,成了習慣。去的最多的,便是水閘門外的始豐溪岸,因為母親喜歡。水邊,垂柳,石子路,暖風,夕陽。
只十五分鐘,經過半舊的巷子,漸漸碰到同去的溪邊的人們。或單獨,或一雙,或一小群,如水里的魚兒游往同一個方向。晚風習習,柳條在風中擺動,夕陽在水面泛出霖霖的光。走在石子鋪就的小路上,天空中飄著淡淡的云兒,沒有往日的團團朵朵,被余暉染上溫暖的色彩。頓時心情舒暢,不禁哼起小曲兒。小路的一旁種著不知名的植物和盛開的杜鵑花,另一旁鋪著草坪堆著看似凌亂的石頭,一直延伸到水邊,零零星星的有人坐著。沿著彎曲的小路行走,不斷有人從身邊經過,不斷的遇見一些人,又各自走遠,緊緊的跟在母親身后,讓我安心。
夕陽越發無力下去,如一盞昏黃的煤油燈,漸漸消失在城市的那頭。暮色四起,音樂高昂,霓虹燈閃爍,人們跳起歡快的廣場舞。散亂的人群集中在一處,踏著相同的拍子,溪岸霎時成了歡樂的海洋。孩子們都是自然熟,很快就玩瘋在一快兒。遛狗的,也不擔心狗狗跑遠,自顧跳的陶醉。母親不大參與這種廣場舞,卻是喜歡這種歡樂的氣氛,遠遠的站在樹邊看著。曲終,人們呼朋喚友四下散去,遛狗的再次牽著狗,母親招呼著我們回家。
溪邊再次安靜下來,星星調皮的眨著眼睛,晚風依舊吹拂著柳絲。與母親一前一后的走著,街燈將母親的身影拉的細長。母親已經不如從前健康,一種無端的情緒在心中回繞。歲月啊,請別傷害她。
六年級:十里煙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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