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沉默了,溪流也只能被掩蓋在孤獨的喧囂里,慕過輕舟也不得不在鬧市里渡。
“你見我的時候我本該滿是傲氣的。”
“我見過了草木荒涼,可它們本該有自身模樣。”
我不知雨是什么時候停的,只記得那抹陽光悄悄溜進來的樣子,帶著些我從未見過的璀璨和溫暖,可愛極了,我便大大的開了窗,好讓它能伴著我,就這樣溫柔的伴著我。這時我便開始急急下筆:
這時我才忽然想起那兒的青山本該是多美啊,我愛極了它在黃昏下的模樣,當碎碎的光影在它身上撲過,它便醉了一般,惹得那陣風兒和青松偷笑,可它如今卻只身赴了沉寂。我忽然驚醒便托付那抹光將我的信件送于青山罷,而后落款處署名為友人寄。
“君赴千流,我便待你止雁歸。”
之后的日子里我便去了那深幽中等待,聽盡了繁花的爭鬧,看過了無數黑暗與光明,直等到那抹光悄悄喚醒我,我急切問它結果,而它只是沉默。我跌跌撞撞赴往那里,撞碎了不少星辰,直到——我瞧見青山仍在,川流未老,那些藤蔓瘋長起來,逐漸覆了層新綠,我才忽然明白,它們始終在等我,這世間萬萬人,唯獨交心之人寥寥無幾,所幸我便是之一,只等我來,便為我綻開這山色。
“來年你定要來,我送你去看這萬山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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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說等我許久了,只盼得與我在晨色里清歌。
我親眼看著那場枯寂席卷了整個山野,野草似乎背負了半個年歲的的凋謝,夢里在那實現的半城煙光就草草落幕,還得留下些意猶未盡裝在被踏碎的干花之上,才叫人當作莫忘莫忘。那些無措本就是在一夜之間涌上的,伴著雨夜浸入呼吸去,不留一絲余地,眼中的萬千山河卻逃脫經年的站立萎靡起來,逐漸重合似乎是要歸于混沌,被拖進我那片虛無里。
幾近恐懼般去了那山間,錯開了谷中月,尋得一間破舊的茅草屋來,便顫顫擦出些火光來以待燈芯妥協,終是被幾分光暈眷顧,也如同站立在月下。只聽得那夜里雨聲忽至多次敲打窗欞,讓整場夢都變得恍恍惚惚,我便忽然感傷起來,懷念起那里的青山和溪流。吹滅燭火迫不得已拋卻了“拯救”二字,只是意識到它們在等我,它們在等我。
“故友嘆作塵世,該是山河共醉的,是來年春日的楊柳下我舉杯,你應和,扶一曲高山流水。至此舊夢碎,可我仍舊念那山河。”
我也曾孤舟渡過那片江河,那時的它送萬山離去待遠方歸來,細細為我講著漁火里的悲歡離合,我見得了它所有的溫柔和愜意,尚且有那蓮香作了證據。而接著只剩下了懊惱,我怎能忘記,起筆里似乎蕩漾起水波來:
而后便快步喚住那絲絲光亮,求得送去片溪流。
我眼里蓄滿了淚水,直到輕舟再過時,江河悄悄在我耳邊訴說感謝。它說:
高二: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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