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993年到2007年,余華在不斷的自序中完整著自己。1993年寫下的《活著》在二十余年后的今天看來,跨越了時間的障礙,頑強地活著。
深夜讀來,數(shù)次忍不住淚流。明明是作者精心的擺布,但讀來卻穿越了每個文字的阻隔,直逼人心。相較于時下輕飄飄的煽情、赤裸裸的炫技,余華的文字是讓人感覺不到技巧的,命運的厚度與沉重已足夠撐起整個故事。情感本就重得摧人心肝,還何須再去“煽”?
我們能做的已經(jīng)不是旁觀與審視,而是站在福貴一家人的茅屋里,和他們一起笑,一起哭。這是很奇妙的視角,你清醒地知道自己是誰,但在閱讀的每個瞬間卻又身不由己地被卷入其中渾然忘我。正如余華在2007年的自序中所言,當(dāng)他以旁觀者的視角來寫這個故事的時候,困難重重,可是當(dāng)有一天突然以第一人稱來寫這個故事的時候,突然順暢無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這仿佛也是一個奇特的隱喻,這個故事必須讓我們進入、替代。
福貴的一生絕不是他自己的一生,《活著》是每個人活著的象征。盡管我們可能沒有福貴的苦痛、沒有福貴的歡樂,但是,每個人只要活著,就必然要經(jīng)歷他(她)自己的悲歡。
徐福貴的前半生可以說是自己造的,本來是地主家的少爺,賭嫖俱全,傾家蕩產(chǎn)。可是從敗家之后的每一步,似乎就走進了命運的魔掌。福貴的后半生可以說真是無奈。去給母親請郎中時被抓了壯丁,后來又經(jīng)歷三反五反,大躍進的窮困難捱。兒子死于人禍,妻子死于疾病,女兒難產(chǎn)殞命,女婿事故身亡,唯一的孫子也意外送命。
在死亡面前,人的渺小無助就像福貴面對醫(yī)院那個小房子時的恐懼和無奈,這就是命運,或者說叫宿命。在這樣龐大的力量面前,人是微不足道的。但是,福貴仍然要樂樂呵呵地活下去。余華說:“人是為活著本身而活著的,而不是為了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著”。
福貴和老牛相依為命,一樣黝黑,一樣衰老,但是,老人依然用“粗啞卻令人感動的嗓音”唱著歌謠,自鳴得意。故事的開篇,老人吆喝著“二喜、有慶不要偷懶,家珍、鳳霞耕得好,苦根也行啊。”老人這時候“黝黑的臉在陽光里笑得十分生動,臉上的皺紋歡樂地游動著”,這時我們尚不知情。到了故事結(jié)尾的時候,當(dāng)老人再數(shù)出這一個個名字的時候,悲喜在那一刻洶涌而來,不可斷絕。
余華說:“生活是屬于每個人自己的感受,不屬于任何別人的看法。”福貴的一生抑或每個人的一生,是窄如手掌,還是寬若大地,冷暖自知,無人得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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