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讀《活著》 ◎ 東漁 余華作為國內文學的先鋒一代,與當時崛起的蘇童、格非、馬原等幾位作家同登大堂,受到眾讀者的敬仰。他們關注生存和現實,將西方文學技巧加以運用,融合傳統文學,生成了國內文學的新氣象,在當時他們都有著很重要的文學地位,余華更是其中比較有代表性的作家。 余華最具影響力的作品是他的苦難三部曲:《在細雨中呼喊》、《活著》和《許三觀賣血記》,小說中的人物命運與時代緊密關聯,透出時代變化中人性掙扎的表態。《活著》雖以歷史時間構建起來,但還是將個人的心理敘事系統切入,在敘事上的突破也使得此書令人印象深刻。 余華的作品是值得多讀幾遍的,第一次讀時還太年輕,也只是囫圇吞棗,沒什么太大的深入。當我重新翻閱《活著》,再次經受了文學帶來的美好。以前只當成說書的故事來讀,現在才重新感受到這篇小說結構的美感,原來它的結構是經過作者精心設計的。首先,敘述者“我”作為旁觀者,故事的傾聽者,出現在開篇的時候卻是很隆重的,帶著對故土的眷戀,以一種回溯的形式,抒情的筆調,虔誠的態度,面對故土的人世風情。故事的開始也是敘述者轉變的時候,富貴轉變成了故事的敘述者。當主人公富貴開始宣講懺悔自己的一生命運時,這個“我”成了一個當事人,我的喜怒哀樂仿佛成了大眾的,成了每一個人的。我們讀者跟隨著第一個“我”這個傾聽者,也成了傾聽者,而當福貴的“我”切入時,我們又和他融為一體。 余華在《活著》中的敘事技巧看起來既簡潔,又顯得很立體厚重,正因為歷史時間在其中產生了效應,正如余華自己所說:“時間的神奇插滿了我們的文學……是時間的神奇讓我完成了《活著》的敘述……”富貴的敘述是遵循時間線的,一個個人物凄慘的命運也暗合了大時代的變化,歷史闊步向前,小人物就如飄搖的浮木一般,顛簸在其中。敘述者“我”對于敘述者富貴做了旁觀者的概述,“他喜歡回想過去,喜歡講述自己,似乎這樣一來,他就可以一次一次地重度此生了。他的講述像鳥爪抓住樹枝那樣緊緊抓住我。”到了小說的結尾,富貴和老牛漸漸遠去的背影是否寓意著生命的虛無,生存的虛無,和對一切美好終將消逝的唏噓呢?或者他們奔著希望而去了,世間也將會有多少人奔著最后土地的召喚而去了。 余華的早期作品帶著詩意,但不是一味的理想主義情懷,他是清醒的,他將苦難剖析在眼前,以暴力的手段讓我們更加接近于生存的本質。《活著》側重于勞苦大眾的個人命運,融入厚重的歷史中,把小人物的悲喜跟一個國家的起伏象征性的放在一起,顯得更透徹了。 近年來余華的創作遭到很多人質疑,眾人紛紛吐槽新作失去了個性,大不如之前的作品,比如后來的長篇小說《兄弟》和《第七天》,都顯出創作力下滑的跡象。作為一個寫作者,總有頂峰和低潮的時刻,或許經歷了高峰期的創作噴涌,度過了最好的創作時期,余華迎來了平淡的時期,難以再出驚動世人的作品。然而,我們依然會記得屬于他的那些力作,“它們”依然活著,影響著讀者,在生生不息的文學世界中,沉淀的作品終將以經典身份流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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