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雨季似乎一來就不肯走了。像是大姑婆一樣。不是人家三請四催才走難免會給人家留下一個賴著不肯走的錯覺。淅淅瀝瀝的拖著腳步,非逼了個把月,才終于掃掃帕子,實在推不開的起身,移著步子扭扭捏捏的離開。看得是主人家長吁短了嘆,末兒個摸摸額頭上陪著的汗,多少有幾分哭笑不得。
江南這會兒的雨差不多也是如此。倒不是什么哪兒來的季風(fēng)哪兒來的雨帶,不過是春雨,綿綿細(xì)細(xì)的,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只是緩步慢行,最多蒙了一層薄紗在頭發(fā)上,莫是那臟兮兮的雨,當(dāng)做洗個小頭又何妨,就是少了那按摩的干洗的料。但要是走的快了幾步,就不得不面對了鏡片上一堆細(xì)細(xì)的雨滴,碎開了紅紅的燈籠,黃黃的車燈,霧里看花。
連帶把傘也不知道往哪里遮。這雨意外霸道的孩子氣,非要讓你知道他的存在感,無孔不入的從四面八方鉆進觸覺,砸在你的鼻梁上,好半天才反應(yīng)那份涼意,冷冷清清的,就看著它披著清爽的外衣,在那頭得意洋洋地耀武揚威。
前幾日上地理課的時候外頭一擊悶雷,驚得所有的坐禪不定的腦袋都轉(zhuǎn)了90°。大概是也不想說我們些什么了,地理老師敲著書本只是道,未過驚蟄先打雷,四十九天云不開。
這般壓著韻,多半是記載在某本黃了的書上的東西了。大概是節(jié)氣,大概是很早以前誰的研究,說不上來,不過卻也不會像是些什么時尚過一會就不見了,就算是想找都會懶洋洋的提不起那份氣來。這古書上的東西卻是徘徊了好久,還高高的仰著頭堅持著幾分正直。不過,這話也自有他的傲骨擺在那里。這一輪一輪的轉(zhuǎn)過來,倒也未見其出國什么大錯。小時候?qū)χ撩髅牡年柟馊杠S的時候,也開始習(xí)慣性的為過年不停的雨煩惱。似乎這煩惱也不曾白來過。
前一年的冬至似乎也是個大晴天,加之這陣陣的驚雷,敲醒了睡著的蛙啊,熊啊。這春雨,也覆蓋了元日至今,細(xì)數(shù)下來,沒有一月二旬也是應(yīng)該算的出來,手指腳趾也不會嫌不夠。無聊的時候看窗外,對著的正好是學(xué)校古樓的瓦。甭說那樓里是多么的五臟俱全現(xiàn)代化,不過樓外樓頂,瓦還是古老的瓦,說不定掰下一塊來,若是能像樹木年輪一樣的數(shù)數(shù),比我長了幾載也不是不可能。
這雨也就刷在屋子的瓦上,本就灰灰的暗暗的的瓦片,這雨洗刷了,就變得深沉了,本來只是個小書生,抱著本書立志要寒窗苦讀十八載,然后眨眼一淋,就能說出個《中庸》《大學(xué)》什么的了,連折扇也不搖了,直接的就是哭彈詞窮。
遠(yuǎn)看那瓦映著那雨,原本是側(cè)峰畫的水墨畫一般,大約是被皴了一皴。現(xiàn)在則是蘸了一飽筆兒的墨,旁敲側(cè)擊什么的統(tǒng)統(tǒng)略了,直抒情懷起來,好像這樣才能表達著此時豪情壯志。
而下雨,更是挑好了地方才翩然而至。不喜歡挑著邊緣走,多半是瞄準(zhǔn)了瓦的正中。一屁股坐在瓦上,然后再順勢滑下來。像是幼稚園里玩的滑滑梯一般,順便也記得用身上的小衣服小褲子擦擦瓦,大概是想讓那瓦锃亮锃亮,一低頭就可以瞅著自己笑得很傻的影子。若非如此這滑來滑去的,也是空了幾分。
遠(yuǎn)遠(yuǎn)看著,夾著一些亂想,倒也是一番風(fēng)景。這常見的水墨畫也說不上美丑,若我真是大言不慚的說難看,估計會被遠(yuǎn)在各方卻一直讓江南春風(fēng)想著的人念個半死。
也是也是。
不過就是江南的雨,江南的驚蟄。落了一片水,一片密密麻麻。敲開了一些舊事,一些心緒。淺淺的散開,又滑落了。卻怎么也說不上來,這瓦到底是深沉的好,不深沉的美。
罷了罷了。閑坐捧一杯熱茶,真是有幾分隔世。回到現(xiàn)實,務(wù)實而言也要謝過這無盡的雨,少了幾許旱意。只是不知何時雨停,若真要填滿了七七而言的數(shù)字,卻多少有些麻煩。
敲敲剛買的棋盤。落不了燈花,就當(dāng)是聽一首小曲,只要不是那砸著打鼓的轟雷,只是敲著瓦礫丁零,不也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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