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柔的樂聲在耳邊回蕩,我又想起那日與你共舞,春光正好。
四月的天,春意正濃,空氣中流動著淡粉色的桃花散發的芳香,極輕柔地染了人一身。我蹦跳著走在小路上,風拂過手中的衣物,吹起一層朱紅的紗。這是給你的衣服,表演用的!——那天老師問有沒有人愿意參加,我自信滿滿地拉你同去,你歌,我舞,在一年一度的學校晚會上,我們一定會脫穎而出。
那時的我們真是“少年不識天地厚”,夸下海口,自信滿滿地要爭第一,不曾想,海選之時我倆就被淘汰了。那種感覺是我永遠難以忘記的。灰溜溜的我被失敗感籠罩,灰蒙蒙的烏云彌漫在心頭。我有些自責,更抬不起頭來,我當時怎么就一定要參加呢?現在多丟人啊。
“這有什么呢,重在參與嘛!”你并不似我這般難過,只是淡淡地笑道,漾起好看的小酒窩。一旁的同學七嘴八舌地安慰著我,你卻拉著我的手說:“走,咱們去操場再練練。”我跟在你的身后,注視著你長長的馬尾辮輕輕擺動,你突然在一片陰涼地停下,兀自說道:“你準備好,我開始唱咯。”
我先是一愣,但很快便隨著你清脆的歌聲舞動起來。春天的陽光暖洋洋的,像長了絨毛似的,軟軟的,輕柔地披在我身上。我沒穿表演服裝,但仍然盡力跳出優美的舞姿。“你一牽,我舞如飛……”伴著你好聽的嗓音,熟悉的動作在我腦中閃過。退步,再邁向前,一腳輕點地,順勢跳躍,另一腳向后伸展。揮舞手中的朱紗,似一只逍遙自在的鶴,完美地落下。“對,現在這個動作才美嘛,咱倆再來!”你有些興奮地稱贊,聲音里是藏不住的喜悅。
“風雪依稀秋白發尾……”淡淡的歌聲在空氣中流淌,我緩緩閉上眼,腦海里似有一位女子衣袂飄飄,她著一襲朱紅的裙,輕盈地舞著,點步,后退,揮袖,跳躍,一氣呵成。一舞,動四方。
一曲終了,我停步,笑著望向你,你也笑著,陽光灑落在你的發絲上,閃耀著金色的光。
生命中,該有多少似今日這樣的失敗,會有多少事情讓我自責,我無法回答。但我當銘記,今日與你的共舞,那略有遺憾卻仍美滿的結局,千金不換。
陽光拉長我們的身影,我閉上眼,在內心深處吟唱著我們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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