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沉默著,夜晚朦朦朧朧的,雨滴重重的,似乎含著痛楚一并敲擊在車板上。
車頭傳來陣陣的低吼聲。車窗開著,面包車緩緩開向山頂,寒氣通過車窗涌入車內,源源不斷,似乎要吞沒里面的一切……
夜雨還在下,車一直往前,家越來越近了。我的心也越來越重。試考完了,成績出來了。成績出來了,心仍在自我麻醉著。
慢慢往車窗邊挪了挪,緩緩打開車窗,冷風再一次撲卷而來,不禁打了個寒顫。緊了緊衣,輕輕倚靠向車門。窗外棵棵樹疾速往后奔去。陣陣細雨被風吹斜了,輕輕飄打在枝葉上,慢慢匯集成一滴滴水,順葉而下,被埋沒入土中。
“師傅,到了。”聞聲,車緩了下來,隨后穩穩地停在被雨水浸濕的公路上。路邊,雨水匯成一條湍急的水流。我慢慢打開車門,拎上沉重的書包跳了下去,跳入水流中,濺起一波水花,濺濕了鞋,糟糕透了。邁著沉重的步子,我慢慢往前走,往家的方向走。
雨總算小了些,陰云淡薄了點兒。遠處森林密密暗暗的。天上總算見了點明星。我心中盤算著:“怎么辦?”天上獨一無二的那顆星,在暗沉的夜幕中發出微弱的一點點光,絲毫不能照亮被雨水肆虐的黃泥土路。路面凹凸不平,雨水積聚在坎穴里,渾黃又漆黑。
站在家門口。
“進嗎?再站一會兒。”猶豫不定。回想起考砸了的成績,雨水浸濕了發絲,大腦一片空白。望著遠處的雨,心,不由變得復雜。
站在夜里。
只見到昏黃的燈光,透過門縫映在臉上。回過頭去,只見無邊的黑暗以及無盡的恐懼。
不管了,家總是要回的,禍總是要承擔的,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打定主意,我抬手敲門。
雨還在下,夜還在沉默不語。
我鼓足勇氣,邁入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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