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電視上說現在的海洋已經被污染得很嚴重了,那原來的海洋是什么樣子的?”我正無聊地看著新聞,妹妹跑過來問我。
“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玩去。”我沒有心情回答妹妹的話,但剛剛那一番對話也讓我在思考從前的海洋和現在有什么不同。妹妹看我半天沒有說話,生氣地說:“你們這些大人,一點創造力也沒有,果然有些事情你們是不會懂的!”我可顧不上安慰她,此時的我被這新聞搞得昏昏欲睡。突然一個神秘的聲音響起:“你想看看真正的海洋嗎?”
我點點頭。眼前出現了一片海洋。沙灘上沒有人,天空中有幾只海鳥追逐著朝陽。海洋拍打著沙灘,海面沒有船。海是藍的,海里沒有人們丟棄的垃圾,海水一直藍到人心里去。那個聲音告訴我,這是地球上如果一直都沒有人類時的海洋不知怎么就下潛到了海水里,海面上有層浮游植物發出的淡淡的熒光,還有幾群生活在淺水里的小魚在海藻中間穿行,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污染的原因,陽光就直直的透過海面投射下一道道光線。隨著下潛得越來越深,海水越來越暗,在還能勉強看清周邊事物的情況下,我停了下來。周圍的海水呈現出藏青色,潮汐點綴著幽波中的精靈,映著海洋深處的月珊瑚。遠處還有巨大的鯨魚悠閑地游戈著,發光的水母揮舞著觸手慢慢飄到海面上去。這片海沒有漁網和捕鯨船,這里的生靈都自由地活著。
仿佛我也變成了一條魚,和魚群一起沿著大西洋暖流游到摩爾曼斯不凍港;又根據《海底兩萬里》所說的,穿過紅海與地中海之間的隧道,看一個個白晝與黑夜的更替。海豚迎著霞光躍起又落下,它們歡愉的呼號像奧菲斯感動冥神的豎琴曲;夜晚,鯨群沉穩地游過暮色鯨吟,像海神布下的神諭。
這才是真正的海洋。
突然,不知道什么東西掉到了地上,我從夢中醒來,剛剛的場景也煙消去散。我還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看著還沒有停止播放的電視屏幕,電視里的播音員一板一眼地播報著“……油輪于13時40分觸礁沉沒,受原油污染的海面達數十萬平方千米,受到影響的海洋生物已達十萬余只……海洋中的白色污染愈發嚴重,以水母為食的種種動物因誤食塑料袋而死……海洋污染成了較嚴重的生態問題……”
我回過頭,妹妹正纏著剛下班的媽媽問問題:“媽媽,小美人魚之所以化成泡沫,是不是因為王子的船隊污染了海洋啊?”但卻被媽媽披頭蓋臉地一頓訓斥:“你才幾歲?關心什么王子?這種事你操什么心?”又轉向我:“誰讓你看電視了?寫作業去!”
我只好關了電視,一邊替妹妹悲傷。她已經八、九歲了,知道了赤潮是由于人類對水的污染引起的,也知道了海平面升高是由于人類活動造成的溫室效應引起的,也許她說的是對的,有些事情,“大人”們是不會懂的,也是不可能懂的。我看著眼前的簡答題寫下了一個答案:“應該加強海洋保護,海洋生物的生存受到了極大影響,它們屬于地球,而不應該屬于人類的私有財產而肆意破壞……
現在,又有幾個人在看海的方面保持一顆“童心”呢?
趁著媽媽做飯,妹妹又偷偷溜進我的房間:“姐姐,小美人是為什么要夢里真的看見了原來的海洋,沒有人類的過分打擾,那些生靈生活的更快樂。”
她高興地回了自己的房間。我跟過去,在門外對她說:“也許,未來的海會比原來的海更美!”她興高采烈拿起畫筆,勾勒出她對海洋的構想。
我心情復雜地走回自己房間,順著妹妹的思路下去,那個神秘的聲音是化成泡沫,變成云朵的小美人魚,在夢中引導愛好海洋的“孩子們”探索海洋的嗎?我的眼睛模糊了,閉上眼,思緒又帶我飛向那片從前的海洋———那片真正的海洋。
也許從來沒有看見過,但早已在心底描摹了千遍萬遍。
作者:張繽予
年級:八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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