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疲勞是微醺,而連續上了一個月的課的疲勞則是大醉了。寶貴的休息日,睡眠不是為了充電,而是為了把疲勞清零。在夢里切斷一切勞累,然后醒來,恬適的感受秒鐘轉動的節奏。
秋天了,天陰薄。我靜坐于窗邊,本想尋一片寧靜,去望見一棵枯了葉的樹木,霎時間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樹拔地而起,枝干由粗至細均勻地分布,光禿禿的樣子,在南方是特別的。在周圍人青蔥的樹木中顯得尤為可愛。
這個樹佇立在院子中,如一朵酣睡的火焰,也如一句安穩的注釋。在秋天里安靜的存在,給人以慰藉。在這蔥綠的南方的深秋另有一番滋味。雖然不長一片葉子,但它孤傲的樣子仍觸動了我的心。
回想起初春,春光灑在這不知名的樹枝上,那些新發的小樹葉開始豎起一根根的小青刺,地上的樹影似舞女纖細的手臂,又帶有些孤傲的氣質。
五月,這樹的葉子愈發肥厚,葉子間冷不丁地會開出一些細碎的白花。一抬頭,就會看見細碎的花——米白色,小而羞澀地攏在中間,我伸出手想撫摸,當我的手指快觸到它的時候,它顫抖了一下,我趕緊縮回手。從那時起,我便知道原來花也有心情——那是一種微小的羞澀與拒絕。
這樹是院里的守護神,似乎與路過的燕子有著什么契約。每年冬天,都會有燕子駐足在它纖細的枝頭上,似乎沒有什么能來驚擾了這片寧靜。
這樹在院里已多年,早就成了我們家庭中的一員。它默默守護著我們的家,守得我從孩童長成青年,守得爸媽青絲染霜。它也曾年少過,滿樹的葉子也曾青翠欲滴,風一吹,宛如倜儻俊秀的青年男子,風度翩翩。
如今它依然是家里的一員,變的是它早已由青年男子變成了長者。它銘刻著一家人的回憶,記錄著每一段笑聲,目睹歲月之滄桑,見證生命之喜悅。
總有一些美好的回憶,需要以最淳樸的方式留住。這棵樹,如同小村的民謠,沒有什么實際大用,但不可或缺。如果可以選,我就做一回樹,青山在懷,草木在側,在這珍貴的人間,好好活一遍。
作者: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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