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幣拋出去的一瞬間,我們就知道了答案。
——題記
夕陽過后太陽的最后一縷光吝嗇的灑在大街上,正好照在了一地發光的小飾品上,路上行人來來往往,各奔東西,而那些亮晶晶閃著光的東西靜靜的躺在綠化帶旁,過往的行人,沒有人肯駐足看它們一眼。
這是一位老奶奶的攤鋪,地上鋪著灰白色的布,上面整整齊齊的擺著五顏六色的鞋墊,襪子,皮筋,發卡......我正趕著去上課,出門急忘了帶皮筋扎頭發。我穿梭著擠過逆流的人群,終于看清楚了老奶奶,她滿頭白發,頭頂戴了一個灰色的頭帕,皺紋布滿了整張臉,穿著深藍色卻洗發白了的布衫,手腕上戴了暗紅色的袖套,她盤坐在一旁的石階上,在自己的布包里摸索著什么,似乎是注意到有一雙鞋停留在了自己的攤位前,她從下而上慢慢的抬起頭,像是在審視一樣的看了看我。“奶奶,我要一串皮筋。”我有點不自在,又被她遲鈍的反應弄得心急火燎。
“好,皮筋一串五塊,你還要鞋墊不,我這兒都有,你只要皮筋,皮筋......五塊。”
我不耐煩了,拿起一串皮筋,從包里掏了一張二十元紙幣塞給她:“只要皮筋,找十五。”馬上要遲到了,我非常焦急。
她低頭伸進布包又開始摸索了,好一陣才抬起頭:“我......我今天還沒賣出去東西,零錢不夠找的......”她話還沒說完,我就煩躁的揚長而去。
“姑娘,我在這兒不走,我換好零錢給你找,你別忘............”聲音是老奶奶的,顫抖著在風中飄散。我始終沒有回頭,直奔上課的地方,踩著點進了教室,總算沒有遲到。
終于下課了,我在門口的小攤上吃了幾個麻辣串,過個馬路就可以坐車回家的,我突然想起了賣皮筋的老奶奶,此時已經十點了,夜已深,我看著街道,再不回家就太晚了,但我的思緒又不由自主的轉移,那個奶奶也許還沒有回家,寒冷的夜里,她是不是在等我?去還是不去?我猶豫不決,想直接回家,但是老奶奶的聲音卻在我耳旁揮之不去,想著她衣著單保我咬了咬嘴唇,心里想即使她已經回家,我也要去看一看。
遠處,就看見老奶奶不停的張望著,路燈的光線微微弱弱,她艱難的沖我招手。我忙跑過去,老奶奶的臉已經凍紅了,聲音也啞啞的:“姑娘,可算把你等到了。”
我接過她冰涼的手中溫熱的零錢。
望著攤上幾乎一件都沒有賣出去的物品。
暗暗為我的抉擇感到慶幸與寬慰。
作者:周怡卓
年級: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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