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什么霸王別姬啊?倒像是姬別霸王--題記
《霸王別姬》一部史詩電影。
講述了從1924年開始,到1977年,這53年間的故事。他們跨越了北洋政府時期,抗戰時期,內戰時期,到共和國成立,文革,跨越了中國近現代史上最動蕩的一段歲月。
故事開始是遲暮的段小樓和程蝶衣,在光影中又唱起了這出霸王別姬。
冬季北平小巷的他還不是風華絕代的程蝶衣,名冠北平的活虞姬,不過是個六指的愚兒,“他祖師爺不賞飯吃,誰也沒轍。”
走投無路的娘,狠下心,便把這六指兒給剁了。
這一段,我幾乎是咪著眼兒看完的,狠是真的狠,可無奈也是真無奈,人眾有萬般能耐也敵不過天命,但以偏激的角度來想,處在那個舊社會中,只靠一指,就能擁有希望也算是幸的吧,可轉念一想這“一指”,又何止是“一指”啊。
通篇下來,我覺得,戲班的嚴酷是不可否認的,嚴酷到可以逼死人,也可以篡改一個人的性別。它要讓你成角兒,讓一個男人成為男旦,它就必須強迫你認同自己的女性身份。而小豆子,恰恰又是一個極端天真的人。他可以錯認自己是一個女人,也可以視虞姬對霸王的從一而終,為一生的信念。但同時,又注定了他的悲劇。因為他愛的男人,愛上了一個女人;也因為這世間只有他把戲當真,其他人都只把戲當戲。
而戲中的楚霸王現實中的段小樓,也是個極其復雜令我感到五味雜陳的角色。日本人來,段小樓沒有服軟;國民黨來段小樓沒有屈服;文化大革命來了,段小樓連人格都沒了。陳凱歌真是狠狠扇了偉大的人民群眾一個大耳光,他們比所謂的日本鬼子和帝國主義的國民黨厲害多了。可以顛覆人性,摧毀真善美。
觀影結束后,回味起來,印象最深的至始至終都是程蝶衣的那一句:“不行!說的是一輩子,少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是一輩子!”霸王別姬,姬別霸王。虞姬失了霸王便不再是虞姬,霸王少了虞姬卻還是段小樓。
直到最后我都在想那個至俗的問題“他究竟有沒有愛過程蝶衣?”大抵是沒有的吧。必竟虞姬是真虞姬,霸王卻是假霸王。
為蝶衣不值,他傾盡所有,卻換來他與別人的十里紅妝;他赴湯蹈火,卻得到他在火場前的義正言辭,聲聲背叛;他忍辱負重,卻永遠愛而不得,憂思成疾。最終一代名伶,一個真虞姬,在世俗的污濁和他的妥協絕望,希望毀滅中永遠的結束了。
文章作者:張依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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