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闌珊處,一人靜靜望。——題記
黃昏,炊煙化作一縷思愁籠上樹梢,夕陽撒下殘光,留給大地最后一絲明媚。街燈亮起來了,外婆的煤油燈,是否依然明亮?亦是這個黃昏時分,我從外婆家偷偷溜出去玩。外婆年輕時是位老師,只是幼時的我,卻不懂外婆,厭惡她在家教我識字的樣子。溜出去,仿佛成了我的夙愿。
與同伴在一起的時光甚是短暫,天不覺黑了,家家戶戶亮起了燈。我玩著玩著,竟跑到了村外,若不是肚子抗議,我仍是不知天色已晚。無奈自己跑得太遠不識路,在馬路邊的我安慰自己:沒事,外婆會打著煤油燈來找我的,外婆一定找得到我。
等待總是漫長,看天邊最后一絲寶藍色云彩化作黑色,街道從吵吵嚷嚷變得清凈無聲。我好害怕,一抹橘黃色暖光突然闖進我的眼,撞得生疼。我瞇瞇眼,在那束光后,一個人影——是外婆!那橘光,在黑夜籠罩下,竟是那么亮。
我哭著跑進外婆懷里,受到驚嚇后的溫暖,總是來得那么猛烈,那么急速。抬頭,只見外婆眼里的慌張那樣明顯,在看見我后隨風化去。
外婆摸著我的.頭,說:“走吧,回家。”我一言不發,跟在外婆身后,跟在橘黃色燈光后。外婆不時回頭看看我,生怕我再走丟。我的心不知為何倏地一緊,酸澀涌上眼角,望著外婆的背影,眼淚無聲滑落。
原來,不知何時,我已經習慣生活在擁有外婆的保護屏障中,不論何時,不論何地,外婆也總會打著煤油燈,站在我身后,也許,是習慣,難改了。
因為有你,我的世界不再遭受風雨,變得那樣平淡,卻不失光澤。只因你,外婆。燈火闌珊處,那盞煤油燈,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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