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還是一個高三學生,我雖然才18歲,可我已經老了。
你別笑,我的確老了。不然,為什么年輕人應有的紅撲撲的臉膛,變得如此蠟黃?不然,為什么曾一步邁上三級樓梯的腳步,變得如此蹣跚?不然,為什么活潑吵鬧的心,變得如此孤寂?不然,為什么一位老大娘說我至少20歲?
我已經老了。雖然眼鏡片越來越厚,但黑板上的字卻越來越看不清,這不是上了年紀的人才有的“老眼昏花”嗎?雖然該死的歷史年代我背了一遍又一遍,可還是記不住,這不是老年人才有的“記憶力減退”嗎?雖然我曾愛踢球賽跑、唱歌跳舞,可現在卻視而不見,充耳不聞,這不是靈性老化的證明嗎?
我已經老了。這老師知道。你看,學校的各種勞動只有高三不參加,大概是關照我們體力的不支。體育課總是散步之類的自由運動,大概考慮到“老人”僅能以此表示“生命在于運動”。
我已經老了。這家長知道。你聽媽媽叮嚀:“你精神不好過馬路要小心車。”爸爸說:“你眼神不好,從今天起我倒垃圾。”奶奶說,她每天給我泡杯濃茶。而且,我的“小灶”遠遠超過爺爺的“級別”,真是又軟又香又最營養(yǎng),可惜,人“老”了,胃口不好,每每只能吃幾口。
言語少了,似乎在“三緘其口”;交往少了,似乎是“老死不相往來”;真摯少了,似乎關閉了心靈的窗口,“脫略小時輩,結交皆老老”。
每天,以分秒計算著總復習的進度,可謂“老謀深算”;每天,把歷屆考題演試一遍,顯得“老馬識途”;每天,拼命追趕,然而卻是“老牛破車”。
高三,我就已如此“老”了,不是太慘了嗎?
太慘又有什么辦法?為了考大學,無可奈何,無可奈何!我已經“老”了,但我深知:“人生有兩種東西喪失之后才發(fā)現它的價值:一個是青春,一個是健康”。人在高三,絕不能喪失最寶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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